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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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大少, 咱今天是來這兒進貨來了嗎？”
以及……
“這個人真的可以帶回公司嗎？”
徐成仁一臉懵地指著他旁邊這個還帶著“銜行”工牌的女生。
哪有當著對家公司老板的面，直接把人家員工給帶走啊？
不會有法律問題嗎？
再說了，這女生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子……
葉時還沒開口說話呢，女生看了眼徐成仁, 冷冷開口了。
“我只是幫忙送東西, 不是跟你們回公司。”
想到什麽, 女生補充：“如果想挖角的話，可以等我今年在‘銜行’的合約到期……”
徐成仁有些詫異, “你還挺有自信的, 你覺得我們‘太聖’會等你到合約到期？”
他們“太聖”多少人想進來都進不來呢。
徐成仁輕哼。
女生面不改色道：“那我不知道, 我只是個打工的，反正哪裏有錢我去哪裏，誰家公司要我我去哪裏。”
女生掃了眼徐成仁, 面露嫌棄, “我只是個打工的, 不是奴隸, 怎麽你家公司是皇宮嗎？我是不是還得叫你祖宗啊？”
“……”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
徐成仁怕了。
而在一旁看熱鬧的葉時已經下定決心了。
打人賊疼還會懟人的妹子,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人給弄過來！
葉時在心裏琢磨。
改天跟傅晗深說一聲，讓他用點錢盡快把人挖過來。
這麽好個保鏢苗子, 留在“銜行”當送茶水的小妹可惜了。
……
將東西都放到“太聖”門口，女生轉身就走了。
而看著這一堆從“銜行”薅過來的東西, 徐成仁陷入了沈思。
他不明白大少這是在幹什麽。
為什麽大少今天突然就要去這什麽“銜行”做客。
一旁，王助開始回憶今天上午他剛上班時的場景。
他按照慣例，一上班就來找大少匯報今天的工作行程, 以及大少交給他的工作進度。
“大少, 這是我們標書的最終版，明天下午六點就是投遞標書的截止時間了。”
王助在分析他們太聖的這份標書, “就我們這個標準而言，不會有比我們的價格更合適的，而且就算有，其他公司的名氣也都沒我們‘太聖’的大，公司名譽度也比不上我們‘太聖’……”
王助說完，看向對面他們的大少。
只見大少翻了翻這個文件，然後皺起了眉頭。
王助：“怎麽了大少，是有什麽問題嗎？”
“文件沒什麽問題，但人可能有問題。”
王助：？
然後大少就讓他把這個標書給重新打印了一份，一份送去投標，一份用密封袋密封了，留在他辦公室裏。
不僅如此，做完這些，大少還把上午所有的行程都給推了。
王助一頭霧水：“大少，那我們上午幹什麽？”
葉時：“去隔壁‘銜行’（零）做（元）客（購）！”
王助：？
剛進辦公室的徐成仁：？
這是上午剛上班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然後他們大少就帶著他們去“銜行”做客了。
現在回想起來，王助依舊不明白大少這麽幹是想幹什麽？
難道純粹就是為了去“銜行”給黎許添堵嗎？
直到幾天後替大少整理文件，發現留在大少辦公室裏的那份標書不翼而飛後，王助恍然大悟。
原來一切都在大少的計劃之中……
大少知道有人會來偷標書，所以提前留了份假的混淆視線，帶著他們給嫌疑人留空子。
王助默默點頭。
不愧是大少！
其實葉時去“銜行”真的只是單純去搜刮黎許的。
至於說她在傅晗深辦公室裏放一個假的標書，只不過是因為她記得小說裏有個偷標書的劇情，但是卻記不清是誰偷的，也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來偷的……所以她放一個假的在這兒以防萬一而已。
沒想到還真有人偷，還這麽巧就是他們去“銜行”的這天來的……
這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巧合了。
……
回到辦公室，葉時把剛才從黎許那兒薅來的各種東西往傅晗深辦公室裏一挪……咖啡臺一擺，盆栽景觀這麽一放，霸總傅晗深的辦公室也好待多了。
在他辦公室裏待著，再也不像坐牢那麽難熬了。
下午，傅晗深回來後，看著自己這跟植物園一樣的辦公室，陷入了沈思……
再看一眼手機。
【幫你解決了黎許要偷你標書的危機，欠我十萬】
【你辦公室裏這些東西都是我從隔壁“銜行”零元購的，我大方一回，不收你錢了。】
傅晗深：？
*
幾天後，周一。
b市“聯和”項目開標會現場。
臺上，主持人在唱標，臺下坐著各公司的老總或負責人。
黎許和傅晗深都在其中。
臺上念到“太聖”的標底的時候，底下一片嘩然。
“這麽低的報價，嘖嘖，也就只有‘太聖’報的出來了。”
“也就只有‘太聖’這麽大的公司才能壓得住成本，用這樣的報價還有利潤可以賺。”
“我這種小公司算是玩不起。”
“今天你不過是來當陪跑的。”
不遠處的角落裏，黎許坐在那裏。
那天讓人去“太聖”偷標書失敗後，時間也已經是下午了，六點就是投標的截止時間，他時間來不及了。最後就只能以一個他心裏預估的低價將標書給報了上去。
到了今天開標日，黎許才發現“太聖”的價比他們“銜行”的價還要低……
果然，他就知道傅晗深的報價不會那麽輕易被他猜中。
不過還好，他“銜行”的價也並沒有比“太聖”的高多少，不至於被工程委托方那邊完全淘汰，這個報價還是很有競爭力，也還是有逆轉局面的機會的。
黎許想。
他已經提前打聽過了他“銜行”在這場招標裏的競爭力。
開標並不意味著中標，後續還有專家評審的環節，對投標文件和投標公司的工程技術，施工方案的可行性、可靠性之類的進行評審，然後由評審專家舉薦出三個合適的中標候選人。
最後只有排名第一的才能拿到項目最終的承包權。
而他“銜行”的競爭力，在這裏面排到前三是沒問題的。
等進入下一個專家評審的階段，到時候他的“銜行”也會是中標候選人之一。
雖然這並不意味著最終結果的確定，但起碼為他爭取了時間，而這中間的時間，就是他可以扭轉局勢的地方！
……
開標會結束。
知道自己沒徹底沒希望的公司灰頭土臉地回去了，而覺得自己條件還可以的公司則還想再搏一搏中標候選人的第二或第三。
雖然知道最終的贏家很有可能是“太聖”，但萬一呢……
那邊。
傅晗深起身要走。
下一秒，黎許就出現在了眼前。
經過這幾天葉時天天給他發消息說黎許黎許黎許，傅晗深終於記住了這個黎許，也記住了他的公司“銜行”。
黎許開口：“傅總。”
傅晗深點頭。
這才想起來上一次見面，這個黎許好像說過這次“聯和”的項目他也在爭取，原來是真的。
以為黎許又要說這次項目相關的……傅晗深張了張嘴。
結果下一瞬，就聽到站在他面前的人開口。
“傅總，從我辦公室裏帶走的東西，你用著還好嗎？”
？
傅晗深回憶了一下：“你是指那一堆破爛？”
黎許：？？？
黎許神情古怪地看他。
不是，你拿都拿了也就算了，你拿了居然還說是破爛？
那可是他花大錢從國外運回來的各類咖啡機，你傅晗深居然說是破爛？！
黎許都快破防了。
退一步說……破爛你還全都裝走？！
連盆花都沒給他剩……
傅晗深你這又當又立給誰看呢！
黎許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在國外讀書讀傻了，還是傅晗深這些年真的是變化太大，不止是性格，連臉皮都變厚了許多。
要不是前幾天看見過傅晗深那冷漠又無情的眼神，他都要懷疑傅晗深是不是換人了。
*
一個小時後，傅晗深回了“太聖”公司。
一路上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十六層。
一推開總裁室的大門，傅晗深沈默了。
“……”
已經好幾天了，他還是沒法接受自己這跟植物園一樣的辦公室環境。
撲面而來就是窗臺前的一堆花花草草，左手邊被擺了個咖啡臺，臺子上放了好幾臺咖啡機，還有個茶水臺，這些地方無一例外全被花花草草給擺滿了。
綠的黃的紅的，總而言之就是沒一個顏色是不張揚的……
他的辦公桌被放在這一群花花草草裏，辦公椅旁邊還放了盆不知道從哪兒薅來的的闊葉樹，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野外叢林裏當猴子呢……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傅晗深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猴王寶座……
在工作電腦上給徐成仁發了個消息。
三秒後，徐成仁就推門進來了。
徐成仁：“大少，有什麽事？”
傅晗深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這幾壇花花草草……
“這個，這個，這個……”
他又指向那邊那一整系列的咖啡機器，“還有那些……”
傅晗深道：“把這些東西都送回黎許那裏。”
徐成仁：？
徐成仁：“不是前幾天才薅過來的嗎？怎麽現在就要還回去？”
大少，你不覺得你有些喜怒無常嗎？
下一秒，就聽見傅晗深道：“然後換一批全新的。”
徐成仁：？？？
大少，我感覺你有些叛逆。
傅晗深本來想直接把這些東西都給丟了的，但又怕他身體裏那位會發瘋，用他的身體亂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傅晗深已經摸清楚了這個葉時的脾氣性格了。
她心思還是挺單純的，幹不出什麽危害他性命和公司的事情……但是卻很能幹出很讓人丟臉的事情。
比如去別人公司搬東西。
更關鍵的是，丟的還是他傅晗深的臉……
最後只能折中妥協了。
再加上傅晗深從來不用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所以最後他連夜讓人換了一套全新的，把黎許的那一堆東西全給替換了。
什麽咖啡臺，茶水桌，連盆盆栽都沒剩下，全給換新了。
……
第二天葉時一覺睡醒，發現這霸總的辦公室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花花草草都還在，咖啡機茶水臺什麽的也都在，但就是這些東西，怎麽看著有點陌生呢？
比如，她這養的是小雛菊嗎？她怎麽記得之前是大菊花來著……她還薅過幾片葉子泡水喝呢。
然後就是咖啡臺那邊，咖啡機好像全換了一批，新的連透明膜都沒撕呢……
更關鍵的是，好家夥，換的還全是大牌。
霸總這麽大方？
想了想，葉時拍了拍傅晗深的腹肌，“那我也大方點，中午幫你多吃點。”
*
幾天後，招標進入評審階段。
這次的“聯和”項目，是要在b市建造一個紀念館。
評審小組經過了一天的對文件和公司的評審，最終選出來了三個候選人公司。
一個是“太聖”。
一個是黎許的“銜行”。
還有一個是專門搞房地產的“以西”。
但因為項目是城市紀念館，所以選址就格外重要。
既要交通發達在核心區域，又要鬧中取靜，最好還依山傍水，占地面積也不能小。
相比其他成本問題，所以項目委托人對於選址比較看中，這也是在此處候選人中進行挑選的一個要點。
雖然“太聖”因為有多家酒店的選址和建造經歷，所以更受項目委托人的青睞。
但畢竟這是紀念館，還是和酒店不同的，所以委托人和三家公司商量後決定，給評審環節再加一個步驟。
他們要去實地看一下三個候選公司在標書裏說的紀念館未來的地址，實地考察之後，在再合考慮在這三個候選人裏選出最終的承包合作的對象。
……
選址這個問題，傅晗深一點都不擔心。
“太聖”酒店開了這麽多家，對於不同風格定位的建築選址這一塊，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所以考察的事情他都直接交給了王助去辦。
*
轉眼考察小組出發考察當天。
按照考察小組的考察安排，他們今天你第一站要去的——是候選人之一的“以西”公司的選址。
城東某地，“以西”公司的負責人已經在目的地等著了。
這是他們公司的機會。
本來跟“太聖”這樣的大公司一起競爭他心裏就有些沒底。
怕自己今天會緊張到語無倫次，他還特意花重金請了設計師，負責到時候替他給考察小組的人解釋他對建造紀念館的思路和理念，以及位置選在這裏的優勢和好處。
結果一直戰戰兢兢等到了上午十點，考察小組的車還連個影都沒有……
？
怎麽回事？
……
城南，“銜行”公司的選址地。
黎許也站在那裏，等著載著考察小組的大巴往他這兒來……
沒有人知道，他提前給了司機的錢，讓司機把人先帶到他這裏來。
昨天排位的順序表一出來他就不滿意了。
他們會先去“以西”。
然後去兩條街之隔的“太聖”。
最後才來他的“銜行”。
憑什麽他排在最後？
更重要的是……憑什麽他又排在傅晗深後面？
黎許不能接受！
哪怕這只是個考察的順序表，他都沒法接受！
於是他連夜讓人買通了大巴司機，到時候司機會以走路錯的理由，把人第一個全帶到他在城南選的紀念館的地址，第一個進行考察！
*
那邊，葉時跟兩個助理坐著車，上午快十點了，這才慢悠悠地到了他們“太聖”的選址地點。
按照昨天收到通知，考察小組會在上午十點到他們這裏進行考察，讓他們做好準備。
其實葉時今天本來不用來的。
霸總給她留了消息，說今天王助會負責出外勤跟考察小組的人介紹一切，讓她今天老老實實在公司裏待著……
葉時看了一眼就把手機關了。
裝沒看見。
傅晗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葉時最會的……就是把他的話當放屁。
開會讓葉時不參加，她舉雙手讚同。
出門不讓她一起？
——她自己打車也要跟著來！
再說了，現在霸總的身體裏，她現在就是霸總！
霸總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
於是今天，葉時大搖大擺地就出來了。
看看霸總傅晗深的選址，順便出來透透風。
結果剛下車，就遇到了垂頭喪氣的“以西”公司的負責人。
葉時昨天見過他，知道他是這次中標候選人之一的公司老板。
而且“以西”的選址和“太聖”的選址位置比較近，就隔了兩條街。
見來人這麽失落，葉時好奇了。
“怎麽了？”
男人擡頭，見是“太聖”的傅總，他打了聲招呼，又嘆了口氣。
葉時奇怪，“是考察的不好嗎？”
按理說不會呀，霸總傅晗深嚴選的地址，這附近方圓幾裏應該都是好位置，怎麽可能會有錯呢……
“不是考察的不好，是考察小組的人壓根就沒來，昨天晚上通知說是大概會在上午九點的樣子來我這裏，結果現在我等到了十點都還沒來，我打電話那邊也沒人接，就在剛才，他們才說司機走錯路，開到另外一個地址去了。”
“現在開回來也浪費時間，所以他們決定先去另外一個選址考察，等那邊結束後再來我這裏……”
男人又嘆了口氣，“本來晚點再來也沒什麽，但問題就是我請的設計專家今天只有這兩個小時有時間，他十點半就要離開b市了，等考察小組在“銜行”那邊結束再來我這裏，時間都要到十一點了。”
那就徹底錯過了……
“所以是司機開錯了路，跑到黎許那邊去了？”
徐成仁覺得稀奇，“都當大巴司機了還能開錯路，也是沒誰了。”
“銜行”公司的選址在城北，他們的選址在城東，離得也確實有點遠……
葉時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事跟黎許脫不了關系。
哪那麽容易司機開錯路……
她還就不信了，要是真開錯路也就算了，這要是假開錯路……
想到什麽，葉時眼神一亮，裏面寫滿的全是缺德兩個字。
*
b市的城市大道上，一輛滿載考察小組成員的大巴正行駛著。
車頭的駕駛室裏，司機閑適地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盤算這次能賺多少外快。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現在這年頭，還有人給司機塞紅包的，真是活久了見鬼都不稀奇。
本來今天的目的地先去哪裏，再去哪裏，最後去那裏都是有行程表的。但在昨天晚上有個人給他打電話，說只要他把車先開去他那裏，只要把這些人都帶過去，他就可以拿到一筆四位數的紅包。
要是被問起來，就說他剛才一不小心看錯了走錯路了。而且這什麽考察小組的都是外面的人，不認識b市的路，他就算是開著車亂走他們也察覺不出來。
繞一點路，凈賺幾千塊，這事誰不幹！
正美滋滋地想著，架在車頭的手機響了。
“餵？”
司機不耐煩地摁了藍牙耳機上的接聽鍵。
在聽完對面人的話後，司機激動得聲音都有些抖了。
怕後面坐著的人聽到，他還特意壓低聲音小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
那邊，黎許帶著專業人員站在他們的選址前。
他們在等考察小組的人來。
按照他跟大巴司機說好的，他會在十點的時候把那車人都給帶過來……
對於這一次選址的考察，他很有信心，為此還專門請了b市最優秀的風水先生和設計師，專門為了今天的考察小組介紹和誇耀他選的這個地方有多好的！
準備了這麽多，他就不信這次還不行。
正想著，一輛大巴出現在了大道盡頭……
來了！
黎許臉上的喜悅掩蓋不住，第一個，他是排在傅晗深前面的第一個！
黎許剛想邁步迎過去，手機先響了，發現是剛才司機打來的電話。
以為是司機有什麽重要消息要說，他接起。
對面司機操著一口別扭的普通話，“不好意思啊老板，有人出了比你更高的價。”
黎許：？
怎麽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愧疚。
但在下一刻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肯定道：“所以你的錢我不賺了。”
他要去賺另外一位老板的錢了！
黎許：？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電話掛斷前的那一刻，他還能聽見司機在跟車裏的人抱歉。
“不好意思啊各位領導，我又開錯路了。”
再下一秒，黎許就眼睜睜地看著快到他面前的那輛大巴，一個神龍擺尾漂移……帶著他那一車子工程委托方的人，掉頭回去了……
光剩下黎許和他的助理站在那裏，吃了一兜子的車尾氣。
黎許：？？？
不是……
他請問呢？
現在當司機的都這麽見錢眼開的嗎？
*
那邊，又是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在指定的三個目的地之一的地方停下了。
這是“太聖”的選址。
車上考察組的人紛紛下車。
一車人都對司機十分不滿。
走錯一次路就算了，還能走錯第二次，浪費了他們快一上午的時間在路上了。
要不是他們現在有考察任務在身，他們早就跟公交公司投訴這個司機了。
因為“太聖”和“以西”的選址比較相近，考察人員下車後，葉時讓“以西”的人把考察小組帶走，先去“以西”的選址看，待會兒再來他們“太聖”這邊的選址。
現在才剛過十點，“以西”的設計師還沒走，他們還來得及給考察小組的人介紹他們的的紀念館選址。
這把“以西”老板給感動得……差點就要朝著葉時表忠心了。
而考察小組的人前腳剛走，葉時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模樣的男人湊近了他。
“老板，人我給你帶來了。”
司機笑嘻嘻地搓了搓手，“這錢您怎麽給我結啊？”
葉時奇怪：“給什麽錢？”
司機詫異：“我把人帶過來的錢啊？”
葉時：“你本來就該把人帶過來，你找我要什麽錢？”
司機急了。
“不是，我這本來是要把人帶去黎許老板那裏去的，這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人給你這兒來嘛，還說送來了給我一萬，”
怕人反悔，司機還威脅道：“老板你這話我可錄音了嗷，不帶耍賴的。”
葉時也不否認。
“這話我是說過，但……現在人也不在我這兒啊？”
司機：？
葉時往那邊“以西”一指，“人去那兒了，也不在我這兒呀？”
“人都不在我這兒，我給什麽錢？”
葉時一臉無辜。
司機：？？？
不是……
等會兒。
他怎麽有點懵呢？
正巧徐成仁過來找自家大少，看見身邊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問：“這是誰？”
葉時“噓”了一聲：“別吵，他在燒烤。”
徐成仁：？
說完，兩人悄悄摸摸地轉身走了。
半天後，司機終於琢磨過勁來了……
他一拍大腿。
親娘嘞
他這是遇上詐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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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 咱今天是來這兒進貨來了嗎？”
以及……
“這個人真的可以帶回公司嗎？”
徐成仁一臉懵地指著他旁邊這個還帶著“銜行”工牌的女生。
哪有當著對家公司老板的面，直接把人家員工給帶走啊？
不會有法律問題嗎？
再說了，這女生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樣子……
葉時還沒開口說話呢，女生看了眼徐成仁, 冷冷開口了。
“我只是幫忙送東西, 不是跟你們回公司。”
想到什麽, 女生補充：“如果想挖角的話，可以等我今年在‘銜行’的合約到期……”
徐成仁有些詫異, “你還挺有自信的, 你覺得我們‘太聖’會等你到合約到期？”
他們“太聖”多少人想進來都進不來呢。
徐成仁輕哼。
女生面不改色道：“那我不知道, 我只是個打工的，反正哪裏有錢我去哪裏，誰家公司要我我去哪裏。”
女生掃了眼徐成仁, 面露嫌棄, “我只是個打工的, 不是奴隸, 怎麽你家公司是皇宮嗎？我是不是還得叫你祖宗啊？”
“……”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
徐成仁怕了。
而在一旁看熱鬧的葉時已經下定決心了。
打人賊疼還會懟人的妹子,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人給弄過來！
葉時在心裏琢磨。
改天跟傅晗深說一聲，讓他用點錢盡快把人挖過來。
這麽好個保鏢苗子, 留在“銜行”當送茶水的小妹可惜了。
……
將東西都放到“太聖”門口，女生轉身就走了。
而看著這一堆從“銜行”薅過來的東西, 徐成仁陷入了沈思。
他不明白大少這是在幹什麽。
為什麽大少今天突然就要去這什麽“銜行”做客。
一旁，王助開始回憶今天上午他剛上班時的場景。
他按照慣例，一上班就來找大少匯報今天的工作行程, 以及大少交給他的工作進度。
“大少, 這是我們標書的最終版，明天下午六點就是投遞標書的截止時間了。”
王助在分析他們太聖的這份標書, “就我們這個標準而言，不會有比我們的價格更合適的，而且就算有，其他公司的名氣也都沒我們‘太聖’的大，公司名譽度也比不上我們‘太聖’……”
王助說完，看向對面他們的大少。
只見大少翻了翻這個文件，然後皺起了眉頭。
王助：“怎麽了大少，是有什麽問題嗎？”
“文件沒什麽問題，但人可能有問題。”
王助：？
然後大少就讓他把這個標書給重新打印了一份，一份送去投標，一份用密封袋密封了，留在他辦公室裏。
不僅如此，做完這些，大少還把上午所有的行程都給推了。
王助一頭霧水：“大少，那我們上午幹什麽？”
葉時：“去隔壁‘銜行’（零）做（元）客（購）！”
王助：？
剛進辦公室的徐成仁：？
這是上午剛上班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然後他們大少就帶著他們去“銜行”做客了。
現在回想起來，王助依舊不明白大少這麽幹是想幹什麽？
難道純粹就是為了去“銜行”給黎許添堵嗎？
直到幾天後替大少整理文件，發現留在大少辦公室裏的那份標書不翼而飛後，王助恍然大悟。
原來一切都在大少的計劃之中……
大少知道有人會來偷標書，所以提前留了份假的混淆視線，帶著他們給嫌疑人留空子。
王助默默點頭。
不愧是大少！
其實葉時去“銜行”真的只是單純去搜刮黎許的。
至於說她在傅晗深辦公室裏放一個假的標書，只不過是因為她記得小說裏有個偷標書的劇情，但是卻記不清是誰偷的，也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來偷的……所以她放一個假的在這兒以防萬一而已。
沒想到還真有人偷，還這麽巧就是他們去“銜行”的這天來的……
這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巧合了。
……
回到辦公室，葉時把剛才從黎許那兒薅來的各種東西往傅晗深辦公室裏一挪……咖啡臺一擺，盆栽景觀這麽一放，霸總傅晗深的辦公室也好待多了。
在他辦公室裏待著，再也不像坐牢那麽難熬了。
下午，傅晗深回來後，看著自己這跟植物園一樣的辦公室，陷入了沈思……
再看一眼手機。
【幫你解決了黎許要偷你標書的危機，欠我十萬】
【你辦公室裏這些東西都是我從隔壁“銜行”零元購的，我大方一回，不收你錢了。】
傅晗深：？
*
幾天後，周一。
b市“聯和”項目開標會現場。
臺上，主持人在唱標，臺下坐著各公司的老總或負責人。
黎許和傅晗深都在其中。
臺上念到“太聖”的標底的時候，底下一片嘩然。
“這麽低的報價，嘖嘖，也就只有‘太聖’報的出來了。”
“也就只有‘太聖’這麽大的公司才能壓得住成本，用這樣的報價還有利潤可以賺。”
“我這種小公司算是玩不起。”
“今天你不過是來當陪跑的。”
不遠處的角落裏，黎許坐在那裏。
那天讓人去“太聖”偷標書失敗後，時間也已經是下午了，六點就是投標的截止時間，他時間來不及了。最後就只能以一個他心裏預估的低價將標書給報了上去。
到了今天開標日，黎許才發現“太聖”的價比他們“銜行”的價還要低……
果然，他就知道傅晗深的報價不會那麽輕易被他猜中。
不過還好，他“銜行”的價也並沒有比“太聖”的高多少，不至於被工程委托方那邊完全淘汰，這個報價還是很有競爭力，也還是有逆轉局面的機會的。
黎許想。
他已經提前打聽過了他“銜行”在這場招標裏的競爭力。
開標並不意味著中標，後續還有專家評審的環節，對投標文件和投標公司的工程技術，施工方案的可行性、可靠性之類的進行評審，然後由評審專家舉薦出三個合適的中標候選人。
最後只有排名第一的才能拿到項目最終的承包權。
而他“銜行”的競爭力，在這裏面排到前三是沒問題的。
等進入下一個專家評審的階段，到時候他的“銜行”也會是中標候選人之一。
雖然這並不意味著最終結果的確定，但起碼為他爭取了時間，而這中間的時間，就是他可以扭轉局勢的地方！
……
開標會結束。
知道自己沒徹底沒希望的公司灰頭土臉地回去了，而覺得自己條件還可以的公司則還想再搏一搏中標候選人的第二或第三。
雖然知道最終的贏家很有可能是“太聖”，但萬一呢……
那邊。
傅晗深起身要走。
下一秒，黎許就出現在了眼前。
經過這幾天葉時天天給他發消息說黎許黎許黎許，傅晗深終於記住了這個黎許，也記住了他的公司“銜行”。
黎許開口：“傅總。”
傅晗深點頭。
這才想起來上一次見面，這個黎許好像說過這次“聯和”的項目他也在爭取，原來是真的。
以為黎許又要說這次項目相關的……傅晗深張了張嘴。
結果下一瞬，就聽到站在他面前的人開口。
“傅總，從我辦公室裏帶走的東西，你用著還好嗎？”
？
傅晗深回憶了一下：“你是指那一堆破爛？”
黎許：？？？
黎許神情古怪地看他。
不是，你拿都拿了也就算了，你拿了居然還說是破爛？
那可是他花大錢從國外運回來的各類咖啡機，你傅晗深居然說是破爛？！
黎許都快破防了。
退一步說……破爛你還全都裝走？！
連盆花都沒給他剩……
傅晗深你這又當又立給誰看呢！
黎許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在國外讀書讀傻了，還是傅晗深這些年真的是變化太大，不止是性格，連臉皮都變厚了許多。
要不是前幾天看見過傅晗深那冷漠又無情的眼神，他都要懷疑傅晗深是不是換人了。
*
一個小時後，傅晗深回了“太聖”公司。
一路上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十六層。
一推開總裁室的大門，傅晗深沈默了。
“……”
已經好幾天了，他還是沒法接受自己這跟植物園一樣的辦公室環境。
撲面而來就是窗臺前的一堆花花草草，左手邊被擺了個咖啡臺，臺子上放了好幾臺咖啡機，還有個茶水臺，這些地方無一例外全被花花草草給擺滿了。
綠的黃的紅的，總而言之就是沒一個顏色是不張揚的……
他的辦公桌被放在這一群花花草草裏，辦公椅旁邊還放了盆不知道從哪兒薅來的的闊葉樹，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野外叢林裏當猴子呢……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傅晗深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猴王寶座……
在工作電腦上給徐成仁發了個消息。
三秒後，徐成仁就推門進來了。
徐成仁：“大少，有什麽事？”
傅晗深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這幾壇花花草草……
“這個，這個，這個……”
他又指向那邊那一整系列的咖啡機器，“還有那些……”
傅晗深道：“把這些東西都送回黎許那裏。”
徐成仁：？
徐成仁：“不是前幾天才薅過來的嗎？怎麽現在就要還回去？”
大少，你不覺得你有些喜怒無常嗎？
下一秒，就聽見傅晗深道：“然後換一批全新的。”
徐成仁：？？？
大少，我感覺你有些叛逆。
傅晗深本來想直接把這些東西都給丟了的，但又怕他身體裏那位會發瘋，用他的身體亂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傅晗深已經摸清楚了這個葉時的脾氣性格了。
她心思還是挺單純的，幹不出什麽危害他性命和公司的事情……但是卻很能幹出很讓人丟臉的事情。
比如去別人公司搬東西。
更關鍵的是，丟的還是他傅晗深的臉……
最後只能折中妥協了。
再加上傅晗深從來不用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所以最後他連夜讓人換了一套全新的，把黎許的那一堆東西全給替換了。
什麽咖啡臺，茶水桌，連盆盆栽都沒剩下，全給換新了。
……
第二天葉時一覺睡醒，發現這霸總的辦公室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花花草草都還在，咖啡機茶水臺什麽的也都在，但就是這些東西，怎麽看著有點陌生呢？
比如，她這養的是小雛菊嗎？她怎麽記得之前是大菊花來著……她還薅過幾片葉子泡水喝呢。
然後就是咖啡臺那邊，咖啡機好像全換了一批，新的連透明膜都沒撕呢……
更關鍵的是，好家夥，換的還全是大牌。
霸總這麽大方？
想了想，葉時拍了拍傅晗深的腹肌，“那我也大方點，中午幫你多吃點。”
*
幾天後，招標進入評審階段。
這次的“聯和”項目，是要在b市建造一個紀念館。
評審小組經過了一天的對文件和公司的評審，最終選出來了三個候選人公司。
一個是“太聖”。
一個是黎許的“銜行”。
還有一個是專門搞房地產的“以西”。
但因為項目是城市紀念館，所以選址就格外重要。
既要交通發達在核心區域，又要鬧中取靜，最好還依山傍水，占地面積也不能小。
相比其他成本問題，所以項目委托人對於選址比較看中，這也是在此處候選人中進行挑選的一個要點。
雖然“太聖”因為有多家酒店的選址和建造經歷，所以更受項目委托人的青睞。
但畢竟這是紀念館，還是和酒店不同的，所以委托人和三家公司商量後決定，給評審環節再加一個步驟。
他們要去實地看一下三個候選公司在標書裏說的紀念館未來的地址，實地考察之後，在再合考慮在這三個候選人裏選出最終的承包合作的對象。
……
選址這個問題，傅晗深一點都不擔心。
“太聖”酒店開了這麽多家，對於不同風格定位的建築選址這一塊，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所以考察的事情他都直接交給了王助去辦。
*
轉眼考察小組出發考察當天。
按照考察小組的考察安排，他們今天你第一站要去的——是候選人之一的“以西”公司的選址。
城東某地，“以西”公司的負責人已經在目的地等著了。
這是他們公司的機會。
本來跟“太聖”這樣的大公司一起競爭他心裏就有些沒底。
怕自己今天會緊張到語無倫次，他還特意花重金請了設計師，負責到時候替他給考察小組的人解釋他對建造紀念館的思路和理念，以及位置選在這裏的優勢和好處。
結果一直戰戰兢兢等到了上午十點，考察小組的車還連個影都沒有……
？
怎麽回事？
……
城南，“銜行”公司的選址地。
黎許也站在那裏，等著載著考察小組的大巴往他這兒來……
沒有人知道，他提前給了司機的錢，讓司機把人先帶到他這裏來。
昨天排位的順序表一出來他就不滿意了。
他們會先去“以西”。
然後去兩條街之隔的“太聖”。
最後才來他的“銜行”。
憑什麽他排在最後？
更重要的是……憑什麽他又排在傅晗深後面？
黎許不能接受！
哪怕這只是個考察的順序表，他都沒法接受！
於是他連夜讓人買通了大巴司機，到時候司機會以走路錯的理由，把人第一個全帶到他在城南選的紀念館的地址，第一個進行考察！
*
那邊，葉時跟兩個助理坐著車，上午快十點了，這才慢悠悠地到了他們“太聖”的選址地點。
按照昨天收到通知，考察小組會在上午十點到他們這裏進行考察，讓他們做好準備。
其實葉時今天本來不用來的。
霸總給她留了消息，說今天王助會負責出外勤跟考察小組的人介紹一切，讓她今天老老實實在公司裏待著……
葉時看了一眼就把手機關了。
裝沒看見。
傅晗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葉時最會的……就是把他的話當放屁。
開會讓葉時不參加，她舉雙手讚同。
出門不讓她一起？
——她自己打車也要跟著來！
再說了，現在霸總的身體裏，她現在就是霸總！
霸總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
於是今天，葉時大搖大擺地就出來了。
看看霸總傅晗深的選址，順便出來透透風。
結果剛下車，就遇到了垂頭喪氣的“以西”公司的負責人。
葉時昨天見過他，知道他是這次中標候選人之一的公司老板。
而且“以西”的選址和“太聖”的選址位置比較近，就隔了兩條街。
見來人這麽失落，葉時好奇了。
“怎麽了？”
男人擡頭，見是“太聖”的傅總，他打了聲招呼，又嘆了口氣。
葉時奇怪，“是考察的不好嗎？”
按理說不會呀，霸總傅晗深嚴選的地址，這附近方圓幾裏應該都是好位置，怎麽可能會有錯呢……
“不是考察的不好，是考察小組的人壓根就沒來，昨天晚上通知說是大概會在上午九點的樣子來我這裏，結果現在我等到了十點都還沒來，我打電話那邊也沒人接，就在剛才，他們才說司機走錯路，開到另外一個地址去了。”
“現在開回來也浪費時間，所以他們決定先去另外一個選址考察，等那邊結束後再來我這裏……”
男人又嘆了口氣，“本來晚點再來也沒什麽，但問題就是我請的設計專家今天只有這兩個小時有時間，他十點半就要離開b市了，等考察小組在“銜行”那邊結束再來我這裏，時間都要到十一點了。”
那就徹底錯過了……
“所以是司機開錯了路，跑到黎許那邊去了？”
徐成仁覺得稀奇，“都當大巴司機了還能開錯路，也是沒誰了。”
“銜行”公司的選址在城北，他們的選址在城東，離得也確實有點遠……
葉時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事跟黎許脫不了關系。
哪那麽容易司機開錯路……
她還就不信了，要是真開錯路也就算了，這要是假開錯路……
想到什麽，葉時眼神一亮，裏面寫滿的全是缺德兩個字。
*
b市的城市大道上，一輛滿載考察小組成員的大巴正行駛著。
車頭的駕駛室裏，司機閑適地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盤算這次能賺多少外快。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現在這年頭，還有人給司機塞紅包的，真是活久了見鬼都不稀奇。
本來今天的目的地先去哪裏，再去哪裏，最後去那裏都是有行程表的。但在昨天晚上有個人給他打電話，說只要他把車先開去他那裏，只要把這些人都帶過去，他就可以拿到一筆四位數的紅包。
要是被問起來，就說他剛才一不小心看錯了走錯路了。而且這什麽考察小組的都是外面的人，不認識b市的路，他就算是開著車亂走他們也察覺不出來。
繞一點路，凈賺幾千塊，這事誰不幹！
正美滋滋地想著，架在車頭的手機響了。
“餵？”
司機不耐煩地摁了藍牙耳機上的接聽鍵。
在聽完對面人的話後，司機激動得聲音都有些抖了。
怕後面坐著的人聽到，他還特意壓低聲音小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
那邊，黎許帶著專業人員站在他們的選址前。
他們在等考察小組的人來。
按照他跟大巴司機說好的，他會在十點的時候把那車人都給帶過來……
對於這一次選址的考察，他很有信心，為此還專門請了b市最優秀的風水先生和設計師，專門為了今天的考察小組介紹和誇耀他選的這個地方有多好的！
準備了這麽多，他就不信這次還不行。
正想著，一輛大巴出現在了大道盡頭……
來了！
黎許臉上的喜悅掩蓋不住，第一個，他是排在傅晗深前面的第一個！
黎許剛想邁步迎過去，手機先響了，發現是剛才司機打來的電話。
以為是司機有什麽重要消息要說，他接起。
對面司機操著一口別扭的普通話，“不好意思啊老板，有人出了比你更高的價。”
黎許：？
怎麽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愧疚。
但在下一刻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肯定道：“所以你的錢我不賺了。”
他要去賺另外一位老板的錢了！
黎許：？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電話掛斷前的那一刻，他還能聽見司機在跟車裏的人抱歉。
“不好意思啊各位領導，我又開錯路了。”
再下一秒，黎許就眼睜睜地看著快到他面前的那輛大巴，一個神龍擺尾漂移……帶著他那一車子工程委托方的人，掉頭回去了……
光剩下黎許和他的助理站在那裏，吃了一兜子的車尾氣。
黎許：？？？
不是……
他請問呢？
現在當司機的都這麽見錢眼開的嗎？
*
那邊，又是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在指定的三個目的地之一的地方停下了。
這是“太聖”的選址。
車上考察組的人紛紛下車。
一車人都對司機十分不滿。
走錯一次路就算了，還能走錯第二次，浪費了他們快一上午的時間在路上了。
要不是他們現在有考察任務在身，他們早就跟公交公司投訴這個司機了。
因為“太聖”和“以西”的選址比較相近，考察人員下車後，葉時讓“以西”的人把考察小組帶走，先去“以西”的選址看，待會兒再來他們“太聖”這邊的選址。
現在才剛過十點，“以西”的設計師還沒走，他們還來得及給考察小組的人介紹他們的的紀念館選址。
這把“以西”老板給感動得……差點就要朝著葉時表忠心了。
而考察小組的人前腳剛走，葉時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模樣的男人湊近了他。
“老板，人我給你帶來了。”
司機笑嘻嘻地搓了搓手，“這錢您怎麽給我結啊？”
葉時奇怪：“給什麽錢？”
司機詫異：“我把人帶過來的錢啊？”
葉時：“你本來就該把人帶過來，你找我要什麽錢？”
司機急了。
“不是，我這本來是要把人帶去黎許老板那裏去的，這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人給你這兒來嘛，還說送來了給我一萬，”
怕人反悔，司機還威脅道：“老板你這話我可錄音了嗷，不帶耍賴的。”
葉時也不否認。
“這話我是說過，但……現在人也不在我這兒啊？”
司機：？
葉時往那邊“以西”一指，“人去那兒了，也不在我這兒呀？”
“人都不在我這兒，我給什麽錢？”
葉時一臉無辜。
司機：？？？
不是……
等會兒。
他怎麽有點懵呢？
正巧徐成仁過來找自家大少，看見身邊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問：“這是誰？”
葉時“噓”了一聲：“別吵，他在燒烤。”
徐成仁：？
說完，兩人悄悄摸摸地轉身走了。
半天後，司機終於琢磨過勁來了……
他一拍大腿。
親娘嘞
他這是遇上詐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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